2021年虽然只过去了六个月,但却好像离我们很远。
在那一年,《一念逍遥》让“道友们”体验了一把从练气到化神的修仙之路;“童年回忆代表”《摩尔庄园》凭借强大的女性用户群体直接攻入社交圈;《哈利波特:魔法觉醒》让广大哈迷体验了一把霍格沃茨魔法梦;《原神》月流水直冲20亿,全年全球营收高达18亿美金,被誉为“国产游戏之光”。
那时的我们只觉得这些国产游戏不过是浪花朵朵,毕竟在更早的2019~2020年间,《明日方舟》、《和平精英》、《剑网3指尖江湖》、《隐形守护者》、《最强蜗牛》、《人类一败涂地》、《龙族幻想》、《刀塔自走棋》、《Sky光·遇》、《弓箭传说》等有名有姓的爆款游戏层出不穷,鹰角网络、乐狗、库洛、灵犀互娱等游戏工作室一度追赶腾讯、网易两座大山,让游戏这个市场变得更加“百家争鸣”。
那时还经常有声音说:“国产游戏确实在变好。”
我们还坚信游戏会变得更好,于是,大家对游戏设计越来越“挑剔”,对游戏品质的要求越来越高。为了满足愈发“刁钻”的市场,“精品”成为游戏人削尖了脑袋也想挤入的市场,他们挖空心思想怎么给游戏做微创新,怎么让越来越成熟的玩家认可自己的游戏。
然而,谁也没料到,到了2022年,最最现实的问题只剩下,怎么让游戏获得一个版号?怎么让团队活下去?到底要不要做游戏?
4月的版号重启,给了游戏圈一剂久违的强心针,这一消息当天登上微博热搜前列。但随之而来的是悄无声息的5月。直到昨天,版号终于再次发布,游戏人群情振奋。
虽然市场在变好,很多人却已经出局。
或许,当发放版号不再成为人们奔走相告的大新闻的那一天,才是国产游戏回归正轨的时刻。
01 • 真正的寒冬
2021年8月之前,每个月有80+款游戏获得版号,和前几年相比,已是大幅缩减。除去版号被收回的个别情况,2017年平均每月发放约764个版号,2018年约172个,2019年约114个,2020年约109个。
由于版号大幅减少,2018年的时候就有人在高喊“游戏寒冬”,但说这句话的人一定没有料到那个时候已经是巅峰。后面三年,当大家都不得不接受版号缩减的事实后,结果现实又给人当头一棒,大家根本没有意识到:发得少,总好过不发。
不发,才是真正的寒冬。
到了2022年4月,版号停发8个月,让人始料未及。
这8个月太漫长,漫长到数万家游戏工作室倒闭,漫长到游戏公司及和游戏相关的公司陆续裁员,漫长到很多人失去了工作,漫长到从业者陷入了是干等还是转岗的焦虑中。
游戏方烧钱等版号,不敢动项目资金铺量,不敢动外包资源推进度,每个月都数着日历过日子,每天开会面对手头正在推进的游戏,不知道是该砍还是继续优化。
有版的项目组开始集中火力优化已经上线的游戏,通宵优化,一个月更新六七次版本的“拼命三郎们”救活了那些岌岌可危的产品;有点资产的项目组开始思考要不要“死灰复燃”一些已经发了版却中途就挂掉的游戏;而更多的项目组是“壮士断腕”,裁撤、缩减、放弃,只能这样做。
降本增效,保留火种。
玩家也不好过,大批新游预约取消,“又要鸽了”成为很多玩家的心声,坦诚地说,玩家只能盯着手头的游戏刷用户时长,不想被割韭菜,但确实缺内容。许多玩家开始调侃到:“转主机游戏了,steam、switch、xbox不香吗?”
更多的人开始渐渐忘记“国产游戏正在变好”,而是开始追逐海外游戏作品,据百度指数显示,在版号停发的这短时间,“steam”的移动端搜索指数比之前明显升高,一部分移动端玩家开始进入主机游戏市场。
寒冬中,那些离开的人是看不见的。
02 • 重生的艰难
就当大家都逐渐失去信仰的时候,时隔263天,在4月11日那天,版号重启了,国家新闻版署发放45款版号,“#游戏版号”这个话题当日蹿升至微博热搜榜二的位置。沉寂的5月过后,6月7日,版号再次发布,让几乎死寂的市场又重燃了希望。
更值得注意的是,本次6月下放的版号当中,首次公开出现了“试点”的游戏。去年9月,国务院就曾提到过网络游戏由属地审核的管理试点,但其在正式发放的版号名单中出现尚属首次。这意味着,游戏审核的权力正在被下放到更多主体的手中。
正如知乎中一个回答说:“它像黑夜里的一束光,给从业者带来了希望,(而)希望是这个时代像钻石一样的东西。”
但那些“钻石”,能不能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好?
现实还是挺魔幻的,263天,伴随着疫情,伴随着动荡,伴随着变化,风险抵御能力较低的开发者,断臂还是断根,在这么漫长的时间消耗下,好像根本没得选。
有消息爆出,有拿版的工作室已经处于失联状态,还有的已经在天眼查上注销,就连百度也裁撤了移动生态事业群组的游戏部门。
没熬过发版,但游戏人并不会因此悲观放弃。我们可以从知乎高赞上看到大家对于版号的珍视,以及终于等来版号的激动。
从来没有一天,让努力的成果变得这么来之不易。
03 • 客观发展趋势
发版,必然是好事,这意味着游戏的市场再次被打开,这也意味着短期内还有个盼头。
但是,客观事实是,能抵御长期停滞风险的,只有强者。
这个强者不一定是大厂,本次版号名单中甚至都没有两大巨头的身影。但不可否认,大厂的成活率确实更高。除了大厂之外,能活着拿到版号的,也一定是符合发版要求,遵循市场发展规律,对玩家、市场都有现实利好的游戏,这也是游戏市场规范化发展路径上的必然探索。
在这一客观规律之上,对于那些当前没有核心资产、核心能力、核心团队、核心产品的中小团队来说,寻找机会、立足点就变得至关重要,甚至可以说是生存之本。
这个“本”在哪?
更客观地说,当我们把眼光放到全球,游戏的受众就会扩大,市场范围也会扩大,产品的机会空间可能就真的存在。事实也证明,从中国游戏出海元年至今,游戏的海外市场空间不断扩大,海外市场成为游戏获利的一大主要渠道。
对比2018年游戏版号停发阶段,我们也可以发现游戏行业的发展规律:在产业政策的引导下,不断调整方向,完善产品逻辑,以推动更好的行业正向发展。
停发版号只是市场变动中的一个阶段性信号,放在更长线的历史观点中,这并不能代表什么,可能只是一个小水花。但对于还没有离场的人来说,这就是最根本的生存问题。
只有活下去才能更好地往前走,出海只是一个客观机会点。
比如,消除游戏在美国市场的常青机会,开发者在日本发展模拟经营游戏的可能性,“核心产品+超休导流”的机会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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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个动态的市场环境中,我们相信,好游戏总应该有一个好的结果,总该被人看到,而玩家,也值得拥有更多的好游戏。相信版号发布算不上大新闻的时代能够归来,人们还能说出“国产游戏会更好”。
致敬每一个游戏人,“继续干活,准备上线。”